“宋师弟，不想你是个长情的。”
“师姐何出此言？”
“那么多年过去，你侍女还是那杳姝。”
闻言，杳姝在窗前顿住。声音的主人她认识，弟子们常暗中谈论，说玄天宗第一美人卢仙子的嗓音，像糯米馅般软糯娇柔。
透过纱窗，她见宋谨顿了顿，温柔地解释：“阿姝她负责洒扫杂事，免了我许多麻烦。”
“别告诉我你看不出，她只剩十年活头了。”卢仙子轻笑，将一颗樱桃放入嘴中，“十年，啧啧，够不够你一次闭关？够不够咱们游历一次？说真的，别到时候还掐着时间回来收尸......”
“应当无碍。”
“也是。”卢仙子抿嘴轻笑：“她当年也是个难得美人。话说你们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，莫非你……”
闻言，杳姝攥紧了果盘，指节泛白。
她和宋谨是青梅竹马。家乡覆灭后，他俩相依为命去玄天宗求学。当年的入门试炼需斩杀一只初阶妖兽，他背着年幼的杳姝，在深林中奋战。
少年脸上汗血混杂，语气却像哄睡：“阿姝，等我们成了大仙，就没人敢伤我们。”
小杳姝攥紧他衣领，“宋大哥，我可以自己来。”
“你先省着力。”少年苦笑，“宋大哥要撑不住，你就自己逃……到时切勿管我，听见没？”
那时的宋大哥，是真心为她好。
所以宋谨倒下时，十岁的杳姝护着他，骤然发狠，嘶哑尖叫着砍死了那头初阶妖兽。血人般的她拖着宋谨出现时，在场裁判齐齐失语。
“宋谨，杳姝。一只初阶银狼。”
这个眉眼执拗的小姑娘，随即倒了下去。
奈何两人资质不均。后来的宋谨一举成为内门弟子，她却只能在外门徘徊。见她因美貌受辱，宋谨破例将她提上仙阙做侍者。
无数个练剑寒夜，她会备着热腾腾的馄饨汤。等宋谨一身寒意地归来，看他的脸被氤氲热气熏红。无数个比试失败的夜晚，他也曾抱她入怀，像大型犬一样将下巴搁在她肩头，在她耳边絮絮低喃，说阿姝，我只有你了，千万不要离开我，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。被他温柔气息包裹的她以为，虽然没有名分，但他们与寻常道侣无太大区别。
就如三百年前离家时，他们相依为命，只剩下彼此。
思绪百转间，宋谨温和道：